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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,一名亲卫神色激动地冲了进来,手中高举着一份染血的军报,声音都在颤抖:
“侯爷!侯爷!塞北……塞北守住了!八百里加急军报!”
鲁子瑜猛地顿住脚步,不敢置信地回头:
“你说什么?!”
他一把夺过军报,颤抖着手展开。
军报上的字迹,潦草而激昂:
“匈奴主力二次来犯,围攻云州孤城,危在旦夕。已故孟老将军之女孟玉瓶,临危受命,携其父旧部陆衍,率孟家军残部三百,并城中青壮,登城死守!”
“……激战三日三夜,孟氏女身先士卒,计出奇兵,终退敌军!云州城,保住了!”
鲁子瑜拿着那份薄薄的军报,却觉得它重若千钧。
他所以为的、需要他去“捉回来”的弱女子,在他不知道的地方,浴血奋战,成了一座城的守护神。
而他,这个前平南王,大梁的战神,却只能被困在这座牢笼里,听着她的赫赫战功。
“噗”
一口鲜血,猛地从他口中喷出,染红了那份写着她名字的军报。
鲁子瑜醒来时,人已经躺在侯府的床榻上。
他吐血昏倒的事,再次成了全京城的笑柄。
但他不在乎。
他只知道,孟玉瓶看见他了。
她看见了,却没有心软。
她甚至……笑了,对另一个男人。
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和嫉妒,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脏。
他疯了一般从床上爬起来,不顾太医的阻拦,再次冲向了皇宫。
“鲁子瑜,你可知罪?”
皇帝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,声音威严。
鲁子瑜重重叩首,额头磕在冰冷的地砖上,声音嘶哑却坚定:
“臣,知罪。”
“但臣今日前来,并非为自己辩解,而是……向陛-下请命!”
皇帝眉头一挑:
“哦?你有何所求?”
“北境匈奴大单于,连犯我朝边境,杀我子民,罪大恶极。臣,愿立下军令状,只带三千轻骑,孤军深入,于万军之中,取其首级!”
鲁子瑜猛地抬起头,眼中闪烁着骇人的、疯狂的光芒,“若臣侥幸得胜归来,臣不要任何封赏,不求恢复王爵,只求陛下一道圣旨!”
皇帝震惊了。
在场的几位军机大臣也震惊了。
三千轻骑,深入大漠,刺杀匈奴单于?
这与送死何异!
“你疯了?!”
皇帝怒拍龙案,“你当这是儿戏吗?”
“臣没有疯!”
鲁子瑜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,“臣知道,此去九死一生。但若不死,臣必提大单于人头回京!”
“臣只求,若臣能做到,请陛下……为臣与孟氏玉瓶,再赐一次婚!”
此言一出,整个御书房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鲁子瑜。
为了一个已经和离的女人,他竟要用自己的性命和三千将士的性命去做一场豪赌?
皇帝看着他,许久,才缓缓开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的疲惫:
“鲁子瑜,你可知,太后已经有意将孟氏指给柳南凡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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